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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 第九十七章终章(二)师……“哥——”
几乎是在贺承的眼睫垂落的瞬间,房门被人大力撞开,贺启跌跌撞撞闯进来,凄厉哭喊:“哥!你别睡,大夫来了!”
紧接着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,一个身穿蓝色衣袍的清瘦身影快步奔至床榻旁,捏着贺承无力垂落在床沿的手腕,诊了片刻,头也不回,对跟在身后的人喊:“戎哥,快把银针给我,不能让心口这抹热气散了。”
陆晓怜跪坐在床榻旁,出神望着气息断绝的贺承,直到身后这一声清亮的“戎哥”,才将她唤醒过来。她蓦地抬头看去,坐在床沿为贺承把脉的果然是当初与他们同闯百花谷的齐越,而他身后也一如既往跟着赵戎津。
故人旧事,霎时涌上心头。
仿佛被打开了什么机窍开关,陆晓怜望着齐越,未及开口,眼泪便簌簌滚落下来。
齐越救人心切,来不及同陆晓怜多说,利落地扯开贺承的衣襟,拈了银针,在赵戎津递过来的烛火上淬过,将银针深深扎入贺承心口穴位。齐越轻轻捻着银针,皱着眉头看贺承,不一会,刚刚明明已经散了气息的人,胸口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,嘴角蜿蜒出一道细细的乌血。
见状,齐越轻轻舒了一口气,重新去摸贺承的手腕诊脉。
陆晓怜期期艾艾地盯着他看:“小齐大夫,我师兄怎么样?”
齐越沉着脸:“贺少侠经脉尽毁,强留住的这口气撑不了多长时间。好在当初在百花谷,师父师娘为贺少侠治秋梧半死丹的毒伤时,曾为他另开了一条经脉,引出他的一脉内息护住他被重创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。也正是因此,后来贺少侠内息散尽,没了这道护住经脉脏腑的内息,旧伤才会压不住,一齐发作出来。”
在来青山城的路上,沈懿行与贺启已经将贺承他们离开百花谷后发生的事,详细同齐越说过了。要如何为贺承博一线生机,他在来的路上,也仔细想过了。
“师父为贺少侠开出的经脉是贴着经脉要穴的,若能将这条经脉彻底打通,便能解他气血不畅,脏腑衰竭之困,旁的不说,至少暂时能保住性命。”齐越将嘴唇抿得发白,目光落在陆晓怜身上,“陆姑娘若是信我,便让我试一试。”
若不是齐越落下的这枚银针,贺承的这口气已经散了,此刻还说什么信不信?
陆晓怜捏着帕子擦净贺承唇边新染上的血污,不管他能不能听见,她抵在他耳边说话:“师兄,你一定要撑过来,我相信你。”说罢,俯身在贺承额角深深一吻,让出离他最近的位置。
赵戎津替齐越将旁人都请了出去,只留了陆晓怜和沈懿行下来。
多亏了南门迁和潘妩爱才,不仅当日为贺承治疗毒伤时,将齐越留在身边仔细指点,还将齐越收入门下,交出书库的钥匙,才让齐越有机会翻出所有重塑经脉的医典仔细研读,以至于今日还能有救贺承一命的可能。
陆晓怜不敢打扰齐越,只绞着两只手站在一旁看着。
齐越从医药箱里翻出两枚婴儿小臂长的银针,示意沈懿行将贺承扶起来,一节一节摸过贺承嶙峋可见的脊骨,找到了位置,将一枚银针斜斜刺入,几乎是贴着脊骨,贯穿了贺承的背。接着,他绕到贺承身前,如法炮制,将另一枚银针贴着贺承的胸骨扎入
那样长的针,扎得那样深,该有多疼!
昏睡中的贺承没有知觉,像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斜斜靠在沈懿行手臂上,银针穿刺进他的身体,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,可站在一旁的陆晓怜,仅仅只是目光触及那根细长的银针,便已经替贺承疼出了一身冷汗。
齐越又往贺承身上几处要穴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