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腿已经准备跑路了, 指着他边说边后退: “我警告你不要诽谤我。”杜子涵痛心疾首: “你看看你, 被他玩的跟狗一样! ”
“…”
不多说, 跑路。
时书哪管这么多, 翻身骑上马朝中军大营疾驰而去, 心跳到了嗓子眼。一回到大营, 立刻换上更严肃的礼服, 和其他人一同在营门等候这支胜利之师。
北方秋天转瞬即逝, 天边黄云漫漫, 连天衰草。正式外交场合中黑茫茫一片的武将和卫兵, 气氛肃穆凝重。远远看见天际尽头显露出旗杆, 接下来是一匹一匹的骏马, 如蚂蚁一般陈列。
在他们背后, 仪仗队兵马绵延不绝, 到处有人探头探脑观看。
时书也在观望, 忽然。出现了一袭挺拔的身影, 谢无炽身披狐裘, 一马在前踏雪凌霜, 身姿极为持重森严。身旁枣红大马坐着的正是宙池王。同时诸多旻人军马被北军引领而去, 场面纷纷乱乱。
时书喜悦有加: “谢……”
归顺的异族首领宙池王下马, 对他纳头便拜: “多谢二公子言而有信! ”
“快起来快起来, 这是你和家兄就国事做的商议, 与我无关。请进去坐。”
宙池王入后, 一身素衣的元观跟在身后: “二公子……”
时书: “你也请坐, 你们一家人的奴籍我哥勾销掉了, 从今以后是自由之身, 接下来的事, 但看你们的造化了。”
元观点头, 眉眼几分不足之症的虚弱。军营内响起箫鼓之声, 击打雅乐, 迎宾宴会正式开始。
众人鱼列进入宴席内, 时书等到谢无炽的衣角擦过身旁。好长时间没见, 谢无炽身上染了硝烟气味, 和他没说几句话, 便被众人簇拥坐在军帐最前段的位置饮酒, 一身清贵鹤氅, 神色沉静端重。
时书早习惯他在人前禁欲的模样, 从来不给人砸场子, 也明白当前场合的严肃。
“这次共襄盛举, 玉成归义之事, 全靠谢将军主持大局。吾等蕞尔蛮邦, 归顺于景军麾下, 不胜荣幸。小王敬谢将军一杯……”
“……”
酒席上, 一片歌颂谢无炽英明神武之声, 谢无炽则淡淡地礼让道: “仰赖陛下圣明, 才有如此美事。”暂时不与朝廷为敌。
正常的社交场合。时书虽是元观牵头归义大事的主要原因, 但三两句话带过, 众人忙于奉承有实权的谢无炽。官场之事, 历来如此。
时书酒到中途, 只觉得无聊, 见周围没人看见, 摘下一枚葡萄往谢无炽酒杯里扔去。
“咚~”
谢无炽掠开眼皮, 时书俊美脸上浅笑, 对他弯了弯细长的手指。谢无炽缓缓拿起筷子, 捡出酒杯里的葡萄, 吃了。
时书: “啊? 真吃了? 我俩谈情说爱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。”
谢无炽不说话, 明显意味着, 比这恶心的还有。
“……”
将军、大员、政要口含天宪, 面上沉稳地对话。时书吃了一会儿便已酣饱, 心想: “这宴会场面, 跟电视剧里身居高位的聚会一样, 也算是见世面了。不呆了, 回营帐了。”
时书率先回了谢无炽的起居帐, 夜色昏黑, 忽然听到马匹甩鼻子的声响, 走出门去。
谢无炽在一阵夜风中走来, 身旁两匹高头大马: “走。”
终于独处。时书好奇: “去哪儿? ”
“带你看看北军的大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