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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无炽平声道:“哦,你们来了?他怎么样?”林养春说:“还要修养,不要吃辛辣刺激食物,以免伤口恶化。要仔细些照顾,熬过这十几日就好了。”
“明白,你们陪他说话,在这吃了饭再走。”谢无炽走上前来,掀开被子查看时书的后背。
时书额头上有汗,他便拧了条湿巾,来替时书擦脸上的汗,把整张脸托了起来。众目睽睽之下,时书闭着眼:“哥。”
林养春欲言又止,似乎想开口,被林百合一把抱住腰,道:“大人,小的和师父就先下去了,小书兄弟倘若还有不适,随时听用!”
一边用眼神暗示林养春“师父,我知道你救人心急,但军粮等事岂是咱们一介白身可以揣测和询问的?肉食者谋,又何间焉!小命要紧,别多管闲事了先下去吧!”说完,把这老骨头连哄带骗请了出去。
时书抓住了谢无炽的手腕:“哥。”
谢无炽:“怎么了?”
时书:“没耐心了,我这伤什么时候才能好?好想活蹦乱跳,这么趴一天跟个废人一样。狁州现在怎么样了?”
谢无炽替他拉上薄被:“旻军仍在攻城,大约是猜到城内粮草已绝,来势比往日还猛。他们长途跋涉而来,也需要粮草供应,现在恐怕也勒着肚皮在过日子。再等等。”
时书:“会有好消息吗?”
“等斥候,一旦顺藤摸瓜查出北旻的粮道和驻军所在,有办法赢。”
时书心里泛起涟漪:“从北来奴街时,你说过你有能力改变现状,让没有力量的软弱的人活着,把嚣张者的气焰打灭,谢无炽,你真的能做到。”
谢无炽看他后背的伤,道:“时书,我和你说一万次,我这个人没那么好。公平和正义,是很多人为之终生奋斗的光辉,包括你。但我不一样,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己,因为践踏别人让我觉得爽。”
时书扭过头看他。
谢无炽:“直到现在,我也不能共情任何人,表面装装样子。如果我有一丝一毫的善念,只是因为你。”
时书眼中倒映着谢无炽棱角分明的脸,心里微有触动,谢无炽道:“一直以来,我走的这条路上,就只有我一个人。我希望你以后做选择前好好想想自己能不能活着。你活着这个世界也许会变好,但如果你死了,我会不再为任何人考虑只走自己的路。”
穿越来以后,谢无炽一直在走他自己那条孤独的路,没有任何同伴。
谢无炽像魔窟里被忍受寒寂的恶魔,可以实现他的一切愿望,小牧羊人的愿望是,希望家里人健健康康,希望世界和平,这一切让恶魔付出了能力,却没有如约葬身在魔窟中,陪伴永生孤独的恶魔。
时书心口些微地动了一下,谢无炽一直走在争夺权力这条路上,而这条路,不死不休。他是外表罪恶却拥有能力的怪物,也许某天也要独自毁灭在权力的漩涡当中,被人畏惧,被人唾骂,被人孤立,孤独终老。
最后再被榨干价值,再飞灰湮灭。
时书抓起信纸,有些口渴:“我想喝水。”
谢无炽给他端来水,冰凉的水润了唇,时书盯着他的手指。修长的骨节,指甲干净圆润,手洗得很干净。
时书看了一眼,转头看向别处:“这剧本是让我一个直男拿了,祸国殃民剧本。”
“跟男人接吻,互撸,发生边缘性行为了,还是直男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时书:“直男微弯,懂吗。”
“以后被男人干了是不是还直男?”
“……”
时书攥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