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忍的人,不仅是忍着痛不说?。段青深的压抑他一直都能感受得到,梁愿醒知道有一句话说?“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”,这句话说?得自然也对,有时候连血脉至亲都没法做到。
这种为了他人和外界而压抑自我的感觉,梁愿醒真的太?懂了。他只一眼就看?见?段青深内里之中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那部分,所以他才要?把段青深带走,走得越远越好。
现在也是,梁愿醒抬手整理了一下卫衣帽子,又说?:“换我开吧,你在副驾歇一会。”
“我不……”
“怎么回事啊。”梁愿醒打断他,并且很清楚他在想什么,“现在拿我当小孩了,按着我往我嘴上亲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我小呢?”
梁愿醒才不跟他弯弯绕,一直以来这人主动站在大哥哥的身份上,这没什么,自己也乐得视他作?哥哥,但谁都是肉体凡胎,何必在那边撑着逞强。
所以他最直白的语言打出?最懵圈的效果——你不就是拿我当小孩儿吗,那没用了,你破过功了。
段青深直接哑了,无言以对。
梁愿醒又说?:“我是成年男性,心?智健全,有驾驶证,后面的话还要?我就说?吗?”
段青深哑了那么一下就笑了,说?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你觉得我在迫使?你依赖我。”
刚想说?一句“算你懂事”的时候,段青深清了下嗓子,接着说?:“但其实,醒醒,是我在依赖你,精神上的。”
梁愿醒怔住了,然后默默偏过脸,偏到自己这个车窗,看?着外面。
雪原上一个个电线杆掠过去,网络信号还是不太?顺畅,导航时不时从在线自动切到离线。梁愿醒静静地等脸上灼烫的感觉消失,确定自己脸不再红了之后,说?:“好了,前?边应急车道停一下,换我开车。”
“嗯。”段青深说?。
最后一段距离到达镇子上的修车店,这店真是生意红火,他们俩的车都只能停在人行道上排队。
二人在车里对视一眼,感觉不妙。下车过去一问?,果然,全都是那条公路上坏了来修车的。
几个维修工和店员在这大雪天里忙得都出?汗了,从汽修店侧边的架子上拿下来一张单子,说?:“来把这个填一下,发动机编号手机号车牌号,然后用车钥匙压着单子,留在那边台子上。”
段青深接过来单子,梁愿醒朝店员指的台子一看,好嘛,那台子上少?说?摆了十几个车钥匙。于是他问?:“请问大概几天能修到我们的车?”
“小兄弟啊。”店员苦笑,指指自己后边,“往最快了算,也要?两天。”
接下来从车里把行李箱卸下来,还有相?机包和尤克里里,以及杂七杂八的东西,两个人背了一身,从修车店打车到酒店。
“原来现在已经?是旅游旺季了……”梁愿醒边念叨边放下包和箱子,“我们现在走吗?”
“放下东西就走,查过了,防疫中心?那边五点半下班。”段青深说?。
他们要?去接种破伤风疫苗,然后再吃个晚饭。
现在应该说?刚刚进入旅游旺季,来拍照的、来滑雪的,国庆没出?来玩的,过年走不开的,这阵子便出?动了。
近些年阿勒泰禾木村出?圈了不少?照片,朝着那边去的人也更多?。又有人说?北疆一到冬天,哪里都是禾木,大致就是想劝劝游客们,不必都往那儿挤,其实景色都差不多?,就像他们现在溜达的这个小镇。
打完针出?来,天黑透了。但街上挺热闹,许多?年轻人拍照,拍墙,拍路灯,拍啥都没有的黑